程芝欢喜地举起瓶子，小水母在里面一跳一跳的，游得欢实。

小时候他们一起去海洋馆玩，程芝站在水母馆里就走不动了，后来是何鼎和何焱两个人凑钱给她买了一只小水母带回来养的。脱离了造流缸，小水母第二天就嘎了。当晚，整栋楼都能听见程芝撕心裂肺的哭声。

“我那里有个平时不怎么用的水母缸，晚些可以给你带回去。”何焱继续寻找着其他水坑，给她多捉一些。

程芝的眼睛就没从瓶子上挪开过，声音愉悦：“好啊。”

咔嚓一声，何焱趁机定格下程芝这一瞬间的笑容。

重逢以来，这是程芝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，她的笑容终于发自内心，笑意抵达了眼睛。

8 来找焱哥玩？

潮水渐渐涨起来了，何焱前前后后给程芝捉了二十来只灯塔水母，程芝心满意足。

担心小水母们会缺氧，程芝特意没有拧死瓶盖，一直用手端着。

何焱原本还想再带程芝晃一圈的，但现在游客太多，程芝又没多大的兴趣多逛，便骑着电动车环岛一周回到租车点。

“我们现在回惹浪亭吗？”程芝已经迫不及待去取他的水母缸，要把小家伙们释放出来，小小一个饮料瓶对它们而言确实太憋屈了。

何焱看了眼时间，还早，先带她回惹浪亭也行。

一路上程芝的心情都很不错，拿着手机对着瓶子里的水母拍个不停。

何焱感觉自己仿佛看到了小程芝，那种天真活泼、无忧无虑的笑容真的很戳人。

从高中时***始，程芝就像是有了心事似的。

重逢后，她的眼睛里更是多了化不开的疏离感。

他不喜欢她跟个刺猬似的，总是频频拒绝他的示好。

“我可以切歌吗？”程芝突然发问。

不是不喜欢伍佰老师，而是何焱这货一直都在单曲循环。

正在开车的何焱摸过手机，面容解锁之后递了过去，“自己换。”

程芝将盛着水母的饮料瓶子***水杯架，接过他的手机。

直接用他的手机搜歌是有些暧昧的，但要是她的手机连上他的车载蓝牙，就更暧昧了。

程芝不再纠结，找到网易云音乐，点进去，指尖下滑，随手找了个歌单点开，随后关掉单曲循环。

手机给他放回中央扶手，程芝低头看自己的手机，挑了几张好看的水母照片调滤镜。

何焱特意关注了一下她放的歌，窥探她的品味变化。

初高中那会儿的程芝总是故作深沉，爱听李宗盛的歌，现在嘛……

Everywhere We Go.

陈冠希的歌。

何焱唇角不自觉的上扬，原来程芝喜欢痞帅这款啊，这不就是他本人这个类型嘛。

何焱心里更自信了。

得亏程芝听不见他的心声，不然绝对得往死里损他自恋。

带程芝回到惹浪亭，只有两个值班的小兄弟在这边，打过招呼之后，何焱从自己办公室的储物柜里翻出水母缸，翻下礁石给她打了水上来，插上电，水泵循环带了不少气泡出来。

等待水里气泡消散的时候，程芝趁机打量起了何焱的办公室，陈设简单，倒是挂了两幅见义勇为的锦旗。

见程芝的视线落在上面，何焱傲娇道：“都是些谬赞，不值一提。”

“人家夸得是救援队，又不是你，”程芝补刀，“也是，用在你个人身上，确实是谬赞。”

抓了半下午水母的何焱：……

水里气泡消得差不多了，程芝缓缓将水母倒了进去。

小水母们刚一入水，就活跃地在里面乱窜。

何焱按开顶部的灯光开关，瞬间亮堂了起来，在灯光的映衬下，水母们更好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