宾客席间瞬间炸开了锅。

“这不是纪家小公主吗？”

“她刚才说什么？‘别娶她’？这是要抢婚？！”

“天啊，宋家小姐刚醒，婚礼上就闹这一出……”

窃窃私语如潮水般涌来，许星森死死掐住掌心，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。

纪冰雪……怎么会在这里？

他看着她一步步走向自己，她裙子凌乱，眼底布满血丝，像是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。

“别娶她。”她又重复了一遍，声音沙哑得不像话。

许星森指尖微颤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：“纪冰雪，你来干什么？”

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声音里的冷意：“不怕你心爱的许书阳吃醋吗？”

纪冰雪呼吸一窒，眼底翻涌着浓烈的痛色。

“我认错人了。”她声音低哑，像是压抑着无数情绪，“星森，三年前我喜欢的人是你，不是许书阳，这些年是我眼盲心瞎，爱错了人。”

“你还记得三年前慈善晚宴上你上树救了一窝鸟吗，那天，我就对你一见钟情，但是却错认成了许书阳。”

许星森瞳孔微缩。

他当然记得那一天——

他穿着白衬衫，爬上树去救一只摇摇欲坠的鸟窝，下来时，远远看到一个女人站在树后，他以为只是路过，便匆匆离开了。

原来……是她？

纪冰雪见他怔住，以为他不信，急切地继续道：“我已经查清楚了，知道许书阳这些年一直在骗我，在许家过得不好的是你，不是他，他给你母亲下药，害你母亲一尸两命，还从小欺负你，伪造举报信让你失去留学名额，对不起，是我没查清，是我让你受了委屈……”

她每说一个字，许星森的心脏就狠狠抽痛一下。

那些过往的委屈、痛苦，被她这样轻描淡写地摊开，仿佛一句“没查清，认错人”，就能抵消他这些年所有的伤痛。

他忽然笑了，眼底却一片冰凉：“所以呢？你一句认错人，没查清，就能把这些年我受的委屈全部抵消？”

纪冰雪眼神微动，声音低得近乎哀求：“星森，对不起……我会用一辈子弥补你。”

“弥补？”他讽刺地扯了扯唇角，“纪冰雪，你还记得你为了许书阳，是怎么对我的吗？”

她浑身一僵。

他一字一句，像是刀子般剜进她心脏——

“拍卖会上，你为他点天灯，让我一件拍品都拿不到。”

“望月崖上，你为了摘一朵花给她，连命都不要。”

“你在你心口纹他的名字，只顾护着他导致我被藏獒撕咬，还为他报复我九十九鞭……”

他每说一句，纪冰雪的脸色就苍白一分。

到最后，她几乎站不稳，只能死死攥紧拳头，指甲深深陷进掌心。

“对不起……”她嗓音嘶哑，眼眶通红，“星森，求你……给我一次机会。”

她语速飞快，像是怕被打断：“我已经报复了所有欺负你的人，许书阳和你父亲我都处理了，许书阳娶了我六十岁的二姑姑，你父亲被我撞断了腿......”

许星森面露震惊，还没开口，宋楠浅已经冷着脸挡在他面前：“够了！纪总，还请自重。”

纪冰雪眼底的痛色瞬间被戾气取代。

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看向宋楠浅：“宋大小姐刚醒，和星森能有多少感情？何必做出这幅样子，只要你肯放手，纪氏所有项目的利润，我让三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