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出血生下女儿的第三天，碰上选知青下乡。
产妇家可以留一人在城里的名额被丈夫抢了先，我不得不拖着撕裂的下体去西北。
临行前，我只提了一个要求，好好照顾女儿，丈夫满口答应。
此后每个月我都写信问孩子是否安好，得到的答案都是安。
可当我瞒着丈夫回家，准备给他个惊喜，才发现，女儿已经被折磨的神志不清，分不清我是谁，冲着我乱叫。
我抱住她，一遍遍喊，“女儿啊！我是娘，娘回来了。”
却不能唤醒她的人性，被她咬掉了一块肉。
屋里出来了个大肚子的年轻女人，拿起扫帚就往女儿身上打。
边打边骂，“吵着我睡觉了你知道吗？狗东西！上次我就不该心软，就该拿热水烫掉你的舌头。”
我死死盯着女人，这一刻，西北积攒的荣誉功勋我都不想要了，我只想为女儿报仇。
进门那刻，我看到夏六月里，穿着烂糟棉袄被铁链锁着的小孩。
孩子看起来跟我女儿差不多大。
一瞬间，我头皮发麻，寒意四起，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，我不敢去细想，这孩子是谁。
我急忙上前，拨开孩子乱糟糟的头发，孩子脸上都是疤，脏到看不出来原样。
可那双透亮的眼睛，让我确定这就是我女儿，我的团团。
当年走的时候，我给孩子取名团团，想着能早一点团圆，现在我回来了，孩子却没了人样。
泪水不受控的滑落。
我捧着团团的脸，一遍遍喊着她的名字，试图唤醒她的记忆。
“团团，是我啊，我是娘啊！”
可是我的话没有用，下一秒团团咬住了我的手，呲着牙，眼里都是兴奋。
我的手瞬间流血，可我还是忍着疼，任由她咬，继续安抚她。
“娘在，不怕。”
手上的肉被女儿咬掉一块，我顾不得疼痛去替女儿解脖子上的铁链子。
可这链子只能找钥匙打开。
触目惊心，血肉模糊的样子，让我快要发疯，我有无数个问题要问丈夫张清安。
为什么我的女儿会变成这样子。
为什么明明女儿已经不成人样，他在信里还要写安好。
他到底为什么要骗我。
“张清安！你给我出来！”
我怒喊张清安，然后冲进屋里。
同一时间，女儿在外面叫的更厉害。
我没想到房子的布局变了，我和张清安的婚房，此刻变成了杂物间。
见不到任何人，我出了屋子，准备去另外的房间看看。
却看到院子里，挺着大肚子的女人正在拿着扫帚，一下一下往我女儿身上抽。
边打边骂，“吵着我睡觉了你知道吗？狗东西！上次我就不该心软，就该拿热水烫掉你的舌头。”
女儿被打的乱躲，可是脖子上的铁链让她无处可逃。
最后她只能蜷缩成一团，呜咽，眼巴巴求饶般看着凶残的女人。
可女人没有放过她，依旧一下下打着。
不用想就知道，女儿满身的伤，肯定跟这女人有关。
我再也没法冷静，冲了上去，将女人一把推倒在地，把女儿护在怀里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