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生前的我，是个**。

酗酒、堵伯，把妻子当出气筒，对儿子不闻不问。

直到她带着孩子离开，我醉死街头。

再睁眼，我回到她第一次怀孕的那天。

这次，我紧紧抱住她：“我们结婚，我会做个好丈夫、好父亲。”

戒酒、找工作、学做饭，我把所有温柔都给了这个家。

可当我以为一切都在变好时，她却红着眼问我：“你到底是谁？把我真正的丈夫还给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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酸臭刺鼻的气味猛地灌满肺叶，李闯剧烈地咳嗽起来，眼皮沉得像锈死的铁门。模糊的视野里，是油腻的墙壁，天花板上晕开一团团黄褐色的水渍，身下是硌人的硬板床——不是冰冷潮湿的马路牙子，不是救护车颠簸的担架，也不是医院那消毒水都盖不住绝望的死亡气息。

这里是……那个他早已抵押掉、最终失去的，所谓的“家”。

他撑着坐起身，骨头缝里都透着宿醉的酸软，视线落在墙角那面裂了缝的穿衣镜上。镜子里的人，头发还没谢顶，肚腩也没后来那么臃肿不堪，脸上甚至残留着一丝未彻底被酒精泡发的年轻轮廓。

这是……多少年前？

门被轻轻推开，一道纤细的身影端着一个搪瓷缸子走进来，脚步带着他记忆中那种小心翼翼。是苏晚。更年轻，眉眼间还没有被生活磋磨出那么多细密的纹路，只是脸色有些苍白，嘴唇紧紧抿着，把缸子放在床头柜上，热气袅袅升起。

“喝点蜂蜜水，能舒服点。”她的声音很低，没什么情绪，像在完成一项例行公事。放下杯子，她就想转身离开，多一刻也不想停留。

李闯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。就是这个早晨。上辈子，就是这个早晨，她也是这般端来蜂蜜水，然后告诉了他那个消息，却只换来他醉醺醺的咆哮和摔门而去。

“小晚……”他开口，嗓子沙哑得厉害，带着自己都陌生的哽咽。

苏晚的背影僵了一下，没有回头。

李闯掀开那床散发着霉味的薄被，几乎是踉跄着下床，从身后，用尽全身力气，却又不敢太用力地抱住了她。她的身体在一瞬间绷得死紧，僵硬得像块石头，带着明显的抗拒和……恐惧。

“对不起……”他把脸埋在她单薄的肩胛骨处，滚烫的液体不受控制地涌出，灼烧着他的眼眶和她的衣襟，“对不起……小晚……我们结婚。我们结婚好不好？留下孩子……我会……我会做个好丈夫，做个好父亲。我再也不喝了，不赌了，我去找工作，我养活你们……”

他一口气说着，语无伦次，手臂收得更紧，仿佛一松手，眼前这个活生生的、还肯给他端一杯蜂蜜水的女人，就会像上辈子那样，彻底消失在他醉生梦死的生命里。

他清晰地感觉到，怀里的身体，从最初的僵硬戒备，到微微的颤抖，最后，那紧绷的弦似乎“嗡”地一声断了。她猛地转过身，泪珠成串地滚落，砸在他的手背上，烫得他心口发疼。她没有说话，只是哭，压抑的、委屈的、绝望的哭声在狭小的房间里弥漫开。

李闯知道，她不信。连他自己，在说出那些话的瞬间，都感到一阵荒谬。好丈夫？好父亲？从他这个烂到骨子里的**嘴里说出来，简直是天大的笑话。

可他是从地狱爬回来的。他亲眼见过她牵着儿子头也不回离开时决绝的背影，亲身体验过醉死街头时那彻骨的寒冷和无人问津的孤独。

他必须做到。